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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ickbaby (Annie), 信区: Feelings
标 题: 世情惘然
发信站: 鼓浪听涛 (Wed Jun 9 20:37:20 2004)
她是一个甜美的女子，有着灵动的眼神和红润的嘴唇。但她一闪而过的眼神里往往会隐藏
一些不原示人的东西，比如孤独，比如欲望。她被流放在一所陌生的城市，城市的夜晚灯
火通明，其间流转着无助的情感和泛滥的忧伤。她在这个城市的街道里游走，冷眼看待繁
华背后的苍凉。城市的高楼大厦上空有蓝的刺痛眼睛的天空，让人疑心会有天使飞下来；
而大厦的下面除了阴影已无其他。她就生活在这阴影之中，渴望有一天离开，而心底对这
阴影却有最原始的依赖和眷恋。
住的是大学女生宿舍，很多人，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看着，那些人她们很无聊，于是
看着别人的生活，企图从中找出某些新鲜的刺激，如此卑鄙。她不喜欢，但是在忍耐着。
她知道自己无法逃离，就只有忍耐，她不愿意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其实她并非内向
女子，有的时候会不停的说话，这对她来说轻车熟路，她可以把话说的很漂亮，博得众人
喝采，只是有的时候会忽然厌倦。厌倦人们之间的那种模糊的关系，他们可以这一秒还在
和你很知心的说话，下一秒就会跑到另外一个人那儿去出卖你，而且这种出卖并不目的，
只是一种本性，是不自觉的，他们如促愚蠢。同样她亦不允许自己不开心，她会时常的笑
，其实她是笑起来很好看的女子，她不要别人看出她的不开心。只是那些阴影，在有的时
候忽然就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她会骂人，脾气暴躁，出言尖刻，不留情面。但很快就会好
，人们会原谅她，因为她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
假期的时候一个人去旅行，背很大的包，带很多的东西，连毛毛熊都有，她是那样没
有安全感的女子，总渴望随时都能抓住很多的东西。
在汉口站下车的时候是阴天的清晨，刚刚睡醒，但冷冷的风吹过来还是清醒了，随着
人流出战，站口很大，写着：“欢迎来到江城。”又是一个不同的城市。车站前的广场上
到处是卖热干面的摊子，是武汉的特产吧，是有点饿了，买了一碗，吃了一口就再也吃不
下，很干，有怪怪的味道。忽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扭转头，看见一个高高的男孩子正
向她走来，初春的早上，男孩子穿着米色的呢绒外套，干净清爽的样子。她很奇怪，并不
认识这个人，“你是陈小佳吧，我连辰溪。我是阿悦的同学，她让我来接你。”她想起来
，阿悦提到过的，只是她有点不习惯本来是陌生的城市，还会有人来接，但亦是心存感激
的，她并不是不只事情的孩子。坐车去他的学校，他做她的旁边，一直和她说话，她听，
是个很热情的人，但她偶尔会走神，太多时候一个人了，忽然有个人在是身边，还是不习
惯。忽然她看见“晴川路”，于是小声的念出来，被他听见，“晴川历历汉阳树，荒草萋
萋鹦鹉洲。就是来自于这首诗了。”他说。真的是个不错的导游，她心想。
到了他的学校，初春的清晨，仍有寒意，但空气却是清新的。连辰溪背着她的大大的
包，走在前面，她在后面跟着，眼神有点盲目，或许这一切还是太过陌生，她没能习惯。
之前的一直旅行，从不曾想到自己会不习惯陌生，现在？是那个男孩子给她这种感觉吧。
到了他的宿舍，其他人都不在，“他们上课去了。”他解释说。那他呢？专门是为了接她
而逃课吗，她没有追问，因为事实如此。“0215是我编号，开水壶里有水，你现洗把脸，
我出去一下。”他说完已经出门。她脱下有点脏的外套，里面是厚的棉布衬衣，没有觉得
冷。拿出他的盆子，倒上热水，用头绳把长发束起，很小心的洗脸，冰凉的脸庞开始变得
温暖而柔软。从阳台望向楼下，刚好看见辰溪从不远的超市里出来，手里提袋子，向宿舍
这边走来，是个好看的男孩子，清秀干净的样子。她开始觉得自己很幸运，在陌生的城市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但并不奢求更多。回转身，进入室内，清理她的东西。火车上吃
剩的东西扔掉，拿出干净的衬衣进厕所里换上。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他刚刚回来，她看清楚
，手里提的是面包和牛奶。看倒她，辰溪怔了一下，然后笑了，“吃早饭吧，我想你也饿
了。”停了一下又说：“其实你头发束起看起来好一点，那样会看起来像是个容易快乐的女
孩子。”他很自然的说出来，她心里却是在想，他怎么知道我是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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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快成为朋友，他是温暖的男孩子，随时为别人着想，但并不刻意，似乎那只是
他的一种习惯。她亦很快习惯他这样无微不至的体贴。他们在她的校园里走，那里有成排
成排的高大的梧桐，树皮掉尽，露出赤裸的白色树干。他们就那样走着，她会忽然变的很
兴奋，像一个孩子，说这些树真的很好，辰溪会淡淡的笑，说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有的
时候他会说很多话，说的很开心，以为她会感兴趣，可事实上她经常在他说话的时候走神
，只是因为礼貌才没有打断他。她亦想不到自己是会喜欢他的，只是短短的几天，在她眼
中这是很平常的邂逅，相遇然后离开，是没有迟疑的，他不喜欢说很多话的男孩子。可是
她喜欢那些梧桐，是真的喜欢，有她的城市所没有的透明干净。
她离开的那一天，是个晚上，他依旧帮她提着行李，不过这次是他跟在她的后面。他
不在说话，像是一下子不能接受这忽如其来的离别，可是想一下还是释然，结局总是这样
的，温暖的男孩子，心理亦有宿命的思想。车站的月台上，火车将要开车，他们站在车外
，多么俗气的离别场景。她开始笑自己，可心里一下子怎么充满了忧伤，浓得华不开得感
觉。一下子抬头，看见他在看自己，眼神死死得盯着，像是一种原始得姿势，出生以来就
是这样得吧，怎么开始没有发现是这样得呢，现在是要离开了呀。该做点什么吧，或许她
会留下来。于是抱住他，很紧得抱住，她没有挣脱，但是火车的汽笛拉响了。他松开。她
上车。火车开走。最终他也离开，深夜的站台，空无一人。
她回到自己的南方城市，依旧是以前的生活。只是有的时候心理有某一处忽然就温暖
起来，但却带着忧伤。春天很快来到，满眼都是很新很新的绿色 。很久没和辰溪联系，发
短信给他说：那些梧桐应该长出新叶子了吧，应该是清朗透明的样子。他回说：“是啊，
很好，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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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就是每天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
然后以感恩的心过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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