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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amsara (奔向死亡), 信区: Feelings
标 题: 最终幻想－－旧戏
发信站: BBS 鼓浪听涛站 (Fri May 6 09:58:11 2005), 站内
你们。
教会了我尖酸刻薄没教会宽容忍耐。教会了我沉默冷淡没教会我激烈暴戾。我所能做
的，仅是让眼神轻盈地穿越浓重的对峙和敌意，来平息一波又一波永无歇止的苦楚和挣扎。
我已不似从前，想着逃避和遏制。那是徒劳。因已懂得场景的程序似若滴入水中的浓
墨，瞬间散释开来。是不可控制与挽回的无奈。我只愿意远远地远远地蜷坐着或斜倚着墙，
来观望你们津津有味重复上演并且乐此不疲的旧戏。一场又一场。
如果我只是一位看客，自会很轻松。不必那么深刻地感受凄冷和苍凉的环围。
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观众的戏。
单调乏味铿锵撞击晦涩的戏。
厌腻了却不得中途退场的戏。
这样的捆绑我亦无力释放。
也好，无妨。
那么，我是否更应该优雅地鼓掌而不是扭转过头去，浑浊地浅笑。你们不曾要求。谢
谢。这难得的唯一可以选择的自由。
只是你们不曾知道，太过投入的演出已销蚀了一个孩子原本可以郁郁葱葱，洋洋洒洒，
无拘无束的天真和无忧。可以像浅水边空阔生长的芦苇般最原始的活泼和纯粹。而是那么轻
易地界定了自己。疏离开身边的人，以及擦肩而过抑或靠近又离去意欲给予我的温暖。不接
受。
因为不相信。因为不知如何偿还。
我的自我彻骨地侵入，溶入血液，一并芬芳亮烈。
已经那么久那么久都没有企望和幻想了。我只想靠着一棵树或在水湾搁浅。你们不明
白。这样一个孩子，不是藤。停不下脚步。没有岸。不懂得温柔和纠缠。不知晓给予和谦
让。不会换位思考。因着太久没有需索。只傻楞楞地等待，近乎贪婪。瞬间拥有的温暖和愉
悦即便短暂也会那么甘甜那么饱满地充塞内心，可以如同五月鲜花般绚烂明亮地盛开在脸
上。濯濯闪耀的光芒。这是恩赐。心存感激。
我只是孩子。
存留这样一个需要耐心和包容，原谅和忍让的单薄愿望的孩子。
承载不起钝重的悲喜情仇只想有新鲜空气平静呼吸的孩子。
会仰着头看别人眼睛里纯净流转的善意和怜惜满心欢喜的孩子。
惧怕寒冷 忌讳残缺 痛恨破碎 渴望完整 企盼安定的无助的孩子。
漂泊和行走是这般艰难。说出来，是不是让你们心酸了？或者，心寒？
我不过是固执任性并且自私地认定了温暖降临的理所当然和毋庸置疑。因为你们的亏
欠。太久。太多。要记得。不要怪罪我。宽恕。宽恕。
我不曾说起，是因为一直在观望。不参与。
花开花落终非愿，戏始戏终皆是罪。留下的债我来偿。这是轮回。不再探究对错是非，
不再追溯恩怨化解与否。了却。
亦在等待。一场救赎。
我在树梢。静默祈望。你来。给我翅膀。飞翔。
我在角落。阴冷黑暗。你来。给我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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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 向 死 亡
※ 修改:·samsara 於 May 6 12:10:57 2005 修改本文·[FROM: 218.193.20.182]
※ 来源:·鼓浪听涛 http://bbs.xmu.edu.cn·[FROM: 218.193.20.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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