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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blue (冰蓝色), 信区: Feelings
标 题: 倾城
发信站: 鼓浪听涛 (Mon Feb 5 21:19:34 2001), 转信
在世界的尽头，一只蝴蝶不经意的扇动了一下翅膀，
有一个信使，捕捉到这微弱的气流。
他回来，告诉了所有人，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自己的内心深处，停着一只蝴蝶。
那天黎明的时候天空开始下雨，雨下得不大也不猛，是那种恬静而均匀的下法
。我那时非常迷恋弥漫着霏霏细雨的天气，雨不要太大，雨太大了就会有噪音。只
有蒙蒙细雨才能给人一种异样宁静清新的感觉，它正好和我那段日子的抑郁心情相
吻合。
那天去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师兄，却和他的一个室友L一路聊了下来。
聊的开始以为只一会就算了的，或者师兄会很快回来。
他的声音很低，淅淅沥沥的，就像春天天空飘落的小雨。我们说到《围城》，
说到《傲慢与偏见》，说到米兰.昆德拉和《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说到卡夫卡
和《城堡》，最后是莫高窟。不知什么时刻，我没有表，也不问他。窗是开的，风
吹来，吹成一种调子，夹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那天的傍晚是在望海楼，没有拆之前我很喜欢去那地方，可以听海，还可以吹
风。
暮色有一阵呈现的是浓浓的雾气。天边的雨雾看上去就像纤弱而黯淡的轻纱。
我陷在椅子里听着楼里放出来的音乐。不知是什么曲子，那曲调的颜色，由于忧郁
的冲洗，已经变得斑斑驳驳了。L棱角分明的脸在朦胧的暮色中分外帅气，迎面吹
来的风仍然是冰凉的从鼻头擦过，不过似乎多了一点阳光的清香。
这样想着的时候不由笑了出来，至今我依然坚信是我那刹那的粲然一笑使L突
然嘎然失声。
第二次见L的时候，他正在摆弄学生证，是寒假快到的时候了，这里的冬天并
不冷。
上面是端端正正的一张男孩相片，我看了看笑说：“你短发比长发帅多了。
”L说：“是吗，留三年了。”
再见他的时候，仍然是在望海楼那张相同的桌子。辫子不见了，清清楚楚的
发型，一如那相片上微笑的男孩。我没说一个字，心里受了小小的震动，眼光就垂
了下来。我们没有再讲话。时光很慢，我微微的沉思着。他，很深的眼睛，不知为
什么那么深，叫人一下子有落水的无力和悲伤，那么深的眼睛里面，闪烁的是天空
所没有见过的一种恒星。
“做我的女朋友吧。”L说。我张口要说，要说什么并不知道，只是摇了摇
头。
尼采曾说：“同样的激情在两性身上有不同的节奏。”我想我们的问题就
在于此。
依然很清楚的记得周国平散文里的一段白描：
“我爱你。”
“不，你只是喜欢我罢了。”他或她哀怨的说。
“爱我吗？”
“我喜欢你。”他或她略带歉疚的回答。
在所有的近义词里，“爱”和“喜欢”似乎被掂量的最多，其间的差别
被最郑重其事的看待。这时候男人和女人都成了最一丝不苟的语言学家。
从海滩回来的时候，冰冷的街上，月光仍在，路上的人，就如换了一个
时光，衣着和步伐跟去的时候全不一样了。
那一夜，我回到宿舍，躺倒的时候，心里灼烧般的疼痛，心里在喊，喊
一个没有名字的人，喊自己为什么那么迂腐那么固执的相信他一定会出现，喊自己
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
.........
又是一年，又是落叶如倦蝶飞舞的时候，图书馆里冷冷清清的，二楼复
印室很冷，我抱着书，眼睛望着电脑屏幕上那一片海滩，女友走上来，碰了碰我的
肩膀，指着窗外对我说：“你看，那边再过去，那根柱子的再过去，就那男孩，长
发的，很帅的男孩，经常在文科的，你见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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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每样东西的价钱，而不知道它的价值，就叫玩世不恭；
把每样东西的价值看得过高，而不知它的市价，就叫感情用事。
※ 修改:．pier 于 Feb 6 12:44:03 修改本文．[FROM: 202.101.157.196]
※ 来源:．鼓浪听涛 bbs.xmu.edu.cn．[FROM: 210.34.9.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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