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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uture (未来=梦想+打拼), 信区: Feelings
标  题: 悠长假期
发信站: 鼓浪听涛 (Tue Jun 25 16:09:02 2002), 转信

随手按下PLAY键,忽的就是一阵狂躁,吓了她一跳。周可马上拉
扯下耳机抬起眼睛去看林驿。不远处他正在收拾一堆财经报纸。看见
他走过来,她还是坐在沙发上,扬起脸问,谁的什么歌,闹死人了。

  林驿疑惑地接过去听,然后皱了眉,说,一个朋友忘这儿的。
  没等她再说话,林驿拉起周可,紧贴着,说,这麽突然的来,要
罚你。
  一室氤氲四起。
  香烟慢悠悠上升四散,周可无意中又拿起床头的CD,继续听。是
莫文蔚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野。
  你的什么朋友这麽好脾气听莫文蔚叫,你听,像什么似的。周可
转过脸看抽着烟的林驿。
  前些天,一朋友来这儿,你不认识的。林驿弹掉烟灰,轻轻地带
过。
  听着听着,周可渐渐听出了意思,这是一首有点怎么怎么样的粤
语歌,可她也没有再问林驿任何问题。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男人会爱听
的音乐,当然除非这个男人有点变态——假如这个朋友是男性的。

  白天的时候,林驿上班,她收拾房间,收拾自己,然后在这个城
市里四处游荡,在靠近窗边的饮品店里陪一杯奶茶看人来人往,在小
区的公园里看带小孩的老人,看挽着手从校园里走出的情侣,笑得多
甜。眼里,看这城市的一切景致,都只因为验证林驿的生活而充满怜
惜。除却名义,她觉得自己仍然是一个在漂浮的个体,没有依托,而
之于林驿,只是习惯里的柔情蜜意。她时常觉得孤独着。
  傍晚的时候,她回到林驿的单身公寓,很温馨地做晚饭,饿着肚
子也要等他回来。有时,她看着静止的门,怀疑这一段假期到底是否
就只为了——像个女佣一样——千里迢迢跑来做饭洗衣,外带暖床。
时常想着想着她就苦笑,然后习惯性地看一眼挂钟。

  有一个周末林驿去市郊的工作站做技术支援,她一个人过。临走
的时候,林驿买了张最新的游戏软件给她打发时光,并且叮嘱她把家
里的电话线拔掉,陌生人的电话和门和一切事项一律不许理不要接,
好好的乖乖的。周可笑着去亲吻他的下巴,把左耳里进的唠叨都从右
耳放掉。

  半夜的时候,就真的有电话打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呼吸声还很重,却听得电话那边一个女人的
声音,说,我这儿还是你那儿。她听着,咯咯笑起来,说,打错电话
了你。那边倏地就挂了。她猜想,一个粗心的小姐。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起来半坐着,抽烟。林驿总喜欢一整条的买烟,8毫克柔和七星。
他是个很会照顾自己的人,周可对着空房间想,甚至比我还会照顾自
市里四处游荡,在靠近窗边的饮品店里陪一杯奶茶看人来人往,在小
区的公园里看带小孩的老人,看挽着手从校园里走出的情侣,笑得多
甜。眼里,看这城市的一切景致,都只因为验证林驿的生活而充满怜
惜。除却名义,她觉得自己仍然是一个在漂浮的个体,没有依托,而
之于林驿,只是习惯里的柔情蜜意。她时常觉得孤独着。
  傍晚的时候,她回到林驿的单身公寓,很温馨地做晚饭,饿着肚
子也要等他回来。有时,她看着静止的门,怀疑这一段假期到底是否
就只为了——像个女佣一样——千里迢迢跑来做饭洗衣,外带暖床。
时常想着想着她就苦笑,然后习惯性地看一眼挂钟。

  有一个周末林驿去市郊的工作站做技术支援,她一个人过。临走
的时候,林驿买了张最新的游戏软件给她打发时光,并且叮嘱她把家
里的电话线拔掉,陌生人的电话和门和一切事项一律不许理不要接,
好好的乖乖的。周可笑着去亲吻他的下巴,把左耳里进的唠叨都从右
耳放掉。

  半夜的时候,就真的有电话打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呼吸声还很重,却听得电话那边一个女人的
声音,说,我这儿还是你那儿。她听着,咯咯笑起来,说,打错电话
了你。那边倏地就挂了。她猜想,一个粗心的小姐。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起来半坐着,抽烟。林驿总喜欢一整条的买烟,8毫克柔和七星。
他是个很会照顾自己的人,周可对着空房间想,甚至比我还会照顾自
己,那麽整齐的CD架。
  正想着,电话兀自泠泠地响,撕破一室安静,让人恐惧。周可探
身过去接起,没有说话,电话那边也没有声音。她知道还是那个粗心
的小姐。
  她这般冰雪聪明。呵呵,我这般聪明,周可变态地做个鬼脸,闭
闭左眼,又眨眨右眼,扭扭嘴,想像怎麽去挑衅一个陌生的粗心小姐
——Miss.X.可是眨着眨着,不知怎么的,眼泪就跟着掉出来了。
  到这间公寓后的半个小时,她就知道这里不寂寞。她在公司里的
老板是个脾气暴躁的香港女人,时常把普通话广东话夹着英式英语三
和一同在一句话里讲,谓之超级巨无霸,练就周可一身会听鸟语的好
本领,可CD里那粤语歌在她听来,不如不知道——“潮湿的太过令人
乱,太过令人倦。潮湿的,躺在大床上。如患上暗疾。来潮最易令人
疲倦,湿得太过分,共你这麽爱情……潮湿的,太过令人乱,太过闷,
闷出一个秘密……”
  多麽的乱,女人的闷。
  胸口,烟灰掉了一段,她起身围上林驿的淡蓝色被子就往卫生间
走,拉开柜子,从左到右,她一个一个地看。吉列须后水,蓝蓓丝洗
发水,蓝柄的牙刷,透明玻璃杯,AUPRESS乳液——试用小包装,强
生爽身粉,倍瑞奥牙膏,力士香皂,玉兰油香皂,沐浴花。转身叮叮
铛挡地拉下所有的毛巾扔进洗衣机,拉下浴室的窗帘一并扔了进去。
撒下洗衣粉,设定15分钟,转身拖着被子回到卧室。
  都是胡思乱想,大忌大忌。周可又站在洗衣机前,看着洗衣筒里
正左扭右转的毛巾窗帘想。谁比林驿更专心,谁比周可更开心,谁比
他们更温馨。没有人,她有点自欺自负地想。然后轻轻拉开柜子,用
两根手指揪出那个玉兰油香皂,划过半条弧线,丢进垃圾筒里。
  早看你不顺眼了,她说。
  “还可以麽,承受这种心跳。还半拉半推,摇落一身的眼泪。情
人在你身体,发肤……”戴回CD的耳机,深夜里空空的房间寂静里,
不多不少,正唱到这一段。突然想起之后的某一天,也许也有人要同
样的检阅这蛛丝马迹,她就叹了叹气。觉得真可笑。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周可醒得早。她就是这样,睡得越晚越糟糕,
早上醒得越早越清醒,鬼一样的不得其解。去了楼下的早点店买了豆
浆。一路捧着热热的微波罐一层一层往林驿的13楼走。全当晨练吧,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周可边走边想。听得上面重重的脚步,有人咚咚
地往下跑。神经病,着急搭电梯呀,走什么楼梯来吓人。但周可还是
乖乖躲到一边,靠着转角,捧着豆浆罐。抬眼就是一个男人,穿运动
衣,脖子上围着一条淡蓝的毛巾,由上而下,呼吸声过,周可没看清
他的长相,只低眼看见一双nike气垫鞋,一阶一阶下了楼梯。
  花掉几乎5分钟才爬上13楼的门口,周可满脸都渗着细细的汗,
气喘吁吁。然后发现一件不争的事实——她把林驿的门钥匙忘在了家
里,也就是,她把自己锁在了林驿的门外。
  好在当天晚上他就要从市郊回来,不然她就只能捧着这一罐豆浆
望眼欲穿了。天色尚早。岂止尚早,是太早,晴朗的早晨呢,周可有
点挫败,就只好搭了电梯下楼去花园里转转。

  阳光明媚。周可大呼一口气,仿佛要去去晦气。练过剑打过拳跳
过扇子舞的老人门都拎着早市买好的菜往家里返,只有她一个坐在明
媚晨光里静止不动。远远看见楼道里的蓝毛巾跑回来,她转过脸,不
去看,因为毕竟一个女人大清早坐在花园里,旁边放一罐豆浆,太奇
怪——正好就在他跑步经过的路上的旁边的木质长椅上,像个被赶出
家门的怨妇。
  不知怎么的,周可总觉得有眼光在她头顶上。他跑过,经过的时
候她抬眼看了看他,却见他瞥了一眼自己的脚。低下头去,她看见自
己还穿着林驿的黑色男士皮拖鞋,突然间就兀自涨红了脸。想想,不
能穿着这样一双拖鞋逛街,又不好就这麽呆着直到林驿傍晚回来,只
好站起来,她又捧起豆浆,回到楼里……
  12楼的拐角窗台上,周可放好了豆浆罐,倚着墙看街上人来人往,
轻轻哼着.“when I fall in love,it‘ll be completely.”想起
第一次遇见林驿的时候。还是在大学里,林驿是个不错的篮球员,他
们系里有比赛,就肯定会有他,也肯定会有些女生很义气很激越的去
捧场,就怕旁人不知道新女性要爱体育、敢嚣张。而她,总是带着点
看什么挺好笑的事物的表情,站在场边,好象看卡通片一样单纯着一
张脸。任场上谁上篮罚球犯规了都不大呼小叫,真就像看卡通片一样。
唯一叫过一次,是林驿救球,一个失手,球不偏不倚就砸在她肩膀上。
校园里的故事大都这样的顺理成章,没有一个月,林驿和周可就形影
点挫败,就只好搭了电梯下楼去花园里转转。

  阳光明媚。周可大呼一口气,仿佛要去去晦气。练过剑打过拳跳
过扇子舞的老人门都拎着早市买好的菜往家里返,只有她一个坐在明
媚晨光里静止不动。远远看见楼道里的蓝毛巾跑回来,她转过脸,不
去看,因为毕竟一个女人大清早坐在花园里,旁边放一罐豆浆,太奇
怪——正好就在他跑步经过的路上的旁边的木质长椅上,像个被赶出
家门的怨妇。
  不知怎么的,周可总觉得有眼光在她头顶上。他跑过,经过的时
候她抬眼看了看他,却见他瞥了一眼自己的脚。低下头去,她看见自
己还穿着林驿的黑色男士皮拖鞋,突然间就兀自涨红了脸。想想,不
能穿着这样一双拖鞋逛街,又不好就这麽呆着直到林驿傍晚回来,只
好站起来,她又捧起豆浆,回到楼里……
  12楼的拐角窗台上,周可放好了豆浆罐,倚着墙看街上人来人往,
轻轻哼着.“when I fall in love,it‘ll be completely.”想起
第一次遇见林驿的时候。还是在大学里,林驿是个不错的篮球员,他
们系里有比赛,就肯定会有他,也肯定会有些女生很义气很激越的去
捧场,就怕旁人不知道新女性要爱体育、敢嚣张。而她,总是带着点
看什么挺好笑的事物的表情,站在场边,好象看卡通片一样单纯着一
张脸。任场上谁上篮罚球犯规了都不大呼小叫,真就像看卡通片一样。
唯一叫过一次,是林驿救球,一个失手,球不偏不倚就砸在她肩膀上。
校园里的故事大都这样的顺理成章,没有一个月,林驿和周可就形影
不离。虽然从开始到最后,背后总有不怀好意的各种预言,各种愤恨
痴怨的眼,算不得风风雨雨,也一路沸沸扬扬,最厉害的一次是一个
财会系的女生在校站点生日歌给林驿,还很勇敢地附带着赠言:我等
你。见简简单单三个字,在校园里风靡了很久。
  烂笔记,周可想。人要是在回忆里翻来覆去总就这点事,真真是
乏味。就好象一个装桢精致的本子,翻开来却都是一堆烂帐,让人叹
气。可终究,林驿和她,就只有这样的,谓之爱情生活。不想则已,
一想她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爱过。

  你到处带着豆浆做什么呢?
  周可吓得跳起来,转头看见背后站着蓝毛巾,一时不知道他怎么
有胆问她这个——关他什么事。闲事管大,她迅速地想。
  杀手带一盆花,我带豆浆。周可开玩笑说。
  你是林驿的朋友吧?蓝毛巾问。
  是,把钥匙忘家里了。周可说完就有点后悔用了家里这词,好象
那是她的家似的。你认识他吗?
  哥们儿。蓝毛巾笑笑。昨天你跟他一起回来的,我厨房里正好看
见你家厨房。
  好了好了,让我借个地方坐坐,呆了半个上午,累死人。周可一
边说着就端起了豆浆罐。绕了这半天。

  很简单而个人化的房间,很容易就猜到主人的性格脾性。他乡遇
故知,久旱逢甘霖,凡是好人好事周可都不介意套来一一用了。像个
没有任何戒心和防备的小女生,她走进了他家里,12-3号。一点也没
有害怕。进了房门,到不知怎么站怎么坐了,手里还是那麽一个装豆
浆的微波罐。你叫什么。周可问。
  你把你那罐子放下先。他回答。
  什么叫放下先,是先放下,你小学没毕业吗。周可揶揄到。
  在下罗坚,一路念书到大学,不曾留级,他说。解开蓝毛巾,走
进浴室。你不抱着豆浆会怎么样?他半路又转头来问。
  周可挫败地放下豆浆,踢掉大大的男士拖鞋,跑到单人沙发上坐
下,没有理他。
  罗坚走出来,问,多少分。
  啊?周可一头雾水。
  我是问头发多少分。罗坚大笑。周可叫他走进了再看,说自己近
视的紧——来来来,杨白劳。
  高高的个子,看见他走过来,坐沙发的周可得抬头去打量。一步
一步,觉得他还真是走路带风,连带着她的沙发仿佛也摇了一摇。
  挺好,还行。像是要急于按下遥控器停止键,她赶紧地说。
  那是多少分。罗坚不依不饶。换上西装,开始打领带。其实罗坚
是个挺英俊的人,只是那双眼睛看上去单纯,极不搭配他。他走到门
口换鞋,说,你看吧,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放心你给我看家
守门。要是你非要盗窃什么去卖,那就是桌上的DELL笔记本值钱。提
醒一句,少了两万别买,那就赔钱大了。周可笑笑不说话,临他就要
走出去,她说,我饿了,一早上没吃东西。罗坚大声地笑,说,来来
来,杨白劳。
  你跟我学,我先说的杨白劳来来来。周可大声地叫,笑着从沙发
上跳起来,光着脚。站在门口,说,你有没有我能穿的鞋,我不穿这
个上街。然后脸就红了。
  在好利来店里,她吃了一大块巧克力蛋糕。她奇怪罗坚也爱吃甜,
印象中,周可数不出有几个男人喜欢吃甜的。
  你不工作吗,周可问。他点点头,说,我吃软饭来的。
  鬼才信。周可撇撇嘴。之后,周可带了他的钥匙,各自离开。
  傍晚,林驿返回。周可在厨房里看见他,在罗坚的厨房里看见他,
就隔着窗,说,我在这儿。林驿过去,手里拎着前天他留给她的钥匙
链,上面有蜡笔小新的卡通小玩具人,晃来晃去。周可不好意思地笑,
说,罗坚是你哥们儿?林驿笑,说,公司研发部红人。你真好命,连
无家可归都有贵人相救,回家。
  锁门的时候,周可看了一眼放在罗坚台子上的那一罐豆浆,没有
理会,就把门关上了。

  晚上,林驿照旧看体育台,拳击赛。她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看他。
假期还有三天,周可觉得荒废。
  林驿,你有假吗?周可问。
  为什么问这个?林驿转过脸问,有一点不太自然。
  我的假期只剩三天,我不想浪费时间了,她淡淡地说。
  她想知道他有没有年假,或者别的可能请别的假陪她,问问这个
还过分吗,她心里有一点生气。
  可是,林驿接下来说,你都知道了,也好。总好过我得继续装下
去。
  什么?周可愣住。
  你问我有没有假,无非是想我自己对你坦白,从前我对你的感情
没有假,现在仍不假,只是它结束了。她打过电话过来给你吧?
  周可别过脸,突然觉得荒谬。她原本只是要问问他有没有假期可
以请,只是想问问他抽不抽得出时间陪她而已,就这麽简单。偏偏是
要听差了,牵扯出这麽一段来。
  谁逼过你招认吗,林驿。周可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我只是问
你,有没有假,假期,谁问你真假了。

  站起身,她说,谢谢。
  径直走进卧室。没有几分钟,拉了行李箱出来,咕噜咕噜地响。
我没想要问的,我什么都知道了都还没有问过,你偏要说出来,你干
嘛要说说出来……眼睛红了,周可看了一眼仍在打斗着的电视节目,
说,残忍。
  拉开门就走了。
  而林驿一直也没有动过,一直没有动过。

  按下电梯钮,眼泪往下直流,有一滴掉在鞋面上,跌碎开。她呆
呆低头看着。恍如一场大梦。电梯上来,她抹了抹泪,头也不抬就往
里进,拖拉着行李箱,占了大半地方。
  这是往上的,你要去哪里。
  周可惊异地转头,竟是罗坚。

  门一开你就往里冲,挡住我下。他看见她红着的眼睛和乱了的小
脸,温和了语气说。
  没什么,假期结束。周可负气地答。
  反正都已经这样,何苦要这麽冲动大半夜往外跑,等明天再发脾
气不更好吗。他好象什么都知道似的说,轻描淡写。随手又按下12号
数字键。
  我不要回去了,周可说。我都已经跑出来了。
  你几岁了?小妹妹。这麽任性。罗坚弯下腰,看进她的脸,好脾
气地。
  我叫周可。她突然想起她还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听见他叫她小
妹妹时。
  电梯门打开在十二楼。周可看着林驿关着的房门,觉得无比讽刺
——他竟不曾追出来。我这麽不值得麽?周可想,哭了出来,不肯出
电梯。一直按着OPEN键的罗坚拉起她的手,走了出去,对她说,你值
得。电梯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周可不解地抬起一双红着的眼。
  你自言自语?还是在问我?罗坚笑着说。
  周可哭笑不得,幽幽地说,他不曾留我,他竟不曾留我。
  留得住你麽,你自己说。罗坚放低了声音问。
  周可没有回答。吸了一口气,说,我把豆浆忘在你家里了。我的
豆浆。豆浆,我的。还给我先。先还给我。
  罗坚挫败地摇摇头。

  夜里很晚,罗坚还在那台laptop前。周可看影碟看到迷糊,就睡
了。朦胧中,她听见他打电话给林驿,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管他呢,
过了今天再说,过了今天才说。
  天快亮的时候她听见声音。罗坚睡在沙发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一定不舒服。
  他摇摇晃晃走到床边,孩子一样地抱怨说,借半边,我不行了,
腰要断了。
  周可翻过去一点,让出一点地方来,就迷迷糊糊地再次睡去。没
有任何防备和恐惧。
  她醒得依旧很早,发现自己在罗坚怀里。迅速地想——衣服还在
身上,什么也没少。
  没有动,周可闭上眼睛继续,毕竟这麽温暖。一世也贪恋的温暖。

  等到罗坚起床去晨跑。听着关上的门,她才敢睁开眼,坐起来。
尖叫着,笑着仰翻在罗坚床上。
  站在厨房里,她看过去,想不起来她曾怎样在对面林驿的厨房里
走来走去,被罗坚看到。没有丝毫意想中的落寞。就像在这悠长的假
期里,看了一段注定完结的电影,而自己被高高挂起,置身事外。
  拉起行李箱,她离开。
  桌上,有她留下的一张字条:若假期永没结束,也不会感到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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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鼓浪听涛 bbs.xmu.edu.cn.[FROM: 210.34.14.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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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 gone is like the flowing water of a gurgling river, where even if one wishes one cannot touch the same water ag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