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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arbule (比比), 信区: Feelings
标 题: [2002/10/11] 胡桃壳子里的波比（半张脸孔）
发信站: 鼓浪听涛 (2002年10月11日14:19:20 星期五), 站内信件
我终于做好一切准备了。前天晚上我开始非常兴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把我所有的CD和书和光碟和衣服从床铺书桌书柜整理箱里拿出来堆在地板
上，乱糟糟的。整理的时候我放Tom Waits的歌，嘴里却哼着两只老虎。两
只老虎。我十分没有耐心，又把所有东西都胡乱的塞到差不多地方去了。躺
在床上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太兴奋了。吃了太多胡桃粉消化不良。
妈妈说胡桃粉对眼睛很好。我用没烧开的水泡了一大碗都吃下去了。吃
的时候我一边流眼泪一边看最早版本的射雕英雄传的连续剧。大把大把的眼
泪都掉到碗里，掺和着喝象是用劣质盐巴没洗干净的锅烧的汤。
庆幸的是我的样子吓坏了和我一起住的小P。他进门时我把沾满眼泪和
黑色粘粘胡桃粉末的脸孔对着他，他惊叫一声跳了出去，没了影儿。然后小P
再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褐色丑陋的蛤蟆和几只尺把长的壁虎。他是要报复的。
但是他太善良了，后来都没有把藏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布袋拿出来就悄悄处理
掉了。他后来再也没有提过那天晚上的事情。
胡桃粉的作用是把眼睛变成又红又大，象胡桃一样。
波比也不碰电脑了。在我准备的时候，她还在忙着用她的小面包把洗洁
净收垃圾的人蓝色的玩具小鸭还有一扇透了很多光的门收集下来。她把一顶
很可爱的帽子给小面包改成了衣服。波比后来一直管它叫老婆的。
我对波比的小面包印象很深是关于另外一只猫的故事。小面包很小，胆
子也很小，想象脆弱的生命在刹那间四分五裂的场景时就会兴奋的吱吱嘎嘎
的叫。但是它的胆子还是很小的，所以在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一只被坏人压扁
独自的小猫快要死掉的时候，却藏在衣服里直哆嗦，不敢出来了。
波比不敢，我也不敢的。那猫死定了。
波比不碰电脑和小面包没有关系，她生病了。我看到她给我的留言上说
你要保重，好好的。我的眼睛还是象胡桃一样又红又大，不停流水。苹果在
变的特别肥大并且开始流出水的时候，是不是要烂掉的呢？不知道，我不敢
想下去了。我也想躲进被窝去哆嗦了。
见过波比的人都说波比很小很小象一个小人儿。我就想起安徒生童话里
的睡在胡桃壳子里的小人儿了。那个小人儿半夜经常不睡觉，爬起来找胖乎
乎的老鼠打牌，天亮了就爬回自己的壳子里面睡一整个白天。收养小人儿的
夫妇都觉得小人儿是一个长睡不醒的天使脸孔的姑娘。小人儿最好的朋友却
是到厨房四处扒窃食物的肥头大耳的老鼠。这些都是小人儿随蒲公英飘到我
家的时候告诉我的，然后她送给我一张毛茸茸的叶子又飘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用叶子做了一个枕头，想有一天见到波比的时候送给小面包。然后我要详
细的告诉她小人儿的样子和她相似。
波比的每张照片都不一样，有的时候是凶巴巴打架以后的满脸伤痕的小
鬼，有的时候是眼睛里冒着光的微笑着的小姑娘。在我准备的时候我还画过
一张半个脸孔的像。画了好多次，总脱不了一个冒着傻气的地瓜形象。也许
等我真正看到了另外半个脸孔后就可以画的出来了。
无论画几次，我都在背后画了一朵很大很耀眼的向日葵。
今天中午我终于准备好写下波比的葵花和半个脸孔。可惜从我胡桃眼睛
看出去总只能看到躺在胡桃壳里的小人儿一直睡着。脸都藏到毛茸茸的叶子
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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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比傻傻的等在时间的门口，却逮不住记忆的蛤蟆，眼睁睁看着它活泼跳过。
只留下几声沉闷的话语，飘荡在空旷无人的春天雨后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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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barbule 於 10月11日14:25:21 修改本文·[FROM: 218.66.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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