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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eseda (安安静静), 信区: Feelings
标 题: 2005／夜凉如水
发信站: BBS 鼓浪听涛站 (Fri Apr 1 21:49:38 2005), 站内
这晚的风很凉，海风从遥远而宽广的水面吹来，虽不紧不慢，却也一程赶过一程，和着
潮湿的空气轻轻抚摸过脸颊，留下清爽又离弦似地扬长散去，消失在朦胧的夜影。风声却盘
旋萦绕耳畔，声声不息。
沙子也很柔软，因为是低潮，海水退得很后，只远远看见浪在无力地拍打，折着路边的
软灯起伏有致。沙滩上很暗，黑色从深远的海面漫延而来，悄悄淡却岸上的热度。因为有云
的缘故，月亮是不能朗照的，只隐隐地掩在白云后面，如深闺的姑娘躲在轻纱的梦里，我是
探不着的。这会儿星星也不吵闹了，安安静静地流行在浮云的灰幕，不曾相见。
脚下布有一地的凹凸，湿润的海沙塑成了各式的线条，角度，有深有浅，有着无尽的变
化。
缓缓地走在绵柔的沙滩，让脚印拉出摇摆的波浪。且行且停，却无心跟上了一行脚印。
这是个男人的印痕，起伏摇向很远的前方。认真地踏一个个脚印，模了便仔细辨寻。慢慢走
过长长的一段波折，忽然怕了起来，总觉得在哪里必然止住。停下看过往的印痕，虽清清楚
楚，却作碎原来的一行印记。我扬起脸看黑色的海洋，听海风从各方向传来的呼唤。继续看
前方延伸的印痕，凉风却久久淡却我的盲然。
我懒得跟了，知道它必定消失在这茫茫的沙海中，只有脚印自己才辨得清楚的。原来这
些静固的脚印，虽貌似杂乱，却也有其中的规律。男人的脚印，女人的脚印，小孩的脚印，
或平行，或交错，一行行都是首凝固的小夜曲，婉转悠扬，都有着似曾相识的背景，恬静地
上奏在这凉透的暗夜。这会儿海浪是打扰不到的，那就安心享受吧。缓缓地生长出清浅沉浮
的脚印，低吟闲静的小曲，陶醉在沉风的臂腕里。
于是，脚步随徐徐海风轻轻摇摆。一弯的沙滩也变得柔软，富有张力。不去计较行行印
记曾有过的方向，不去构建层层深浅曾浮过的事故。放纵了所有的轻狂，就把这夜化作凉静
的纯水，清清透透。
走得累了，便在临沙的小树林边上坐下。这儿的十来棵针叶儿树影斑驳成趣，伴着沙滩
也一同起了凉意，深黑的针叶儿随风摇曳，微微起舞，不说一句话。平静地坐着，感觉很清
凉，轻轻呼气，贪闲地看一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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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笑容是澄明的，只是稍显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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